![]() 转自:新闻-大众日报
“支架已经完全降解,血管完全是正常的血管了。” 9月26日,在给邓龙威做完冠状动脉造影手术之后,中国科学院院士、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心内科主任葛均波院士开心地说。 10年前,年仅30岁的邓龙威突发心脏病,需要做心脏支架手术。在遇到葛均波院士医护团队后,他成为首位植入国产生物可吸收支架“Xinsorb心祥”的患者。 7年前,支架完全降解消失,邓龙威康复。由于是首例,出于对患者的负责以及科研的敬畏,葛均波院士团队决定继续随访邓龙威并一直到今年的9月26日。10年的印证足够让医疗团队和患者彻底放心了:邓龙威血管中未形成新的栓塞,他,“不再是‘病人’了”。 9月底的上海有些闷热,邓龙威和妻子姜霞还是想到处走一走,逛逛城隍庙、与合张影、吹吹外滩的风。“来了6次都没好好逛过。这次离开之后,很难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了。” 从老家双鸭山到上海的这段路途,邓龙威用了10年来来回回。而葛均波院士团队在可降解心脏支架的研究道路上,已经走了18年,而且还在继续着…… 第一个“吃螃蟹”的人 “100年后,别人可能记不住医生的名字,但一定能记住邓龙威的名字”。 回想起10年前刚接触到邓龙威的情景时,葛均波院士还历历在目。 2013年9月5日,30岁的东北小伙邓龙威于两个星期之前发生了下壁心肌梗死,并在老家当地的医院进行了溶栓。“对这么一个年轻的人来讲,放一个支架不是非常难的事情。但,就是因为他太年轻了。” 葛均波院士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当时临床99.9%的患者使用的是第三代金属药物支架,主要材料是钴铬合金、,这些材料可以把狭窄的血管支撑起来,但一旦进入人体就要终身携带,并终生服用抗凝血药物。有些人放了金属支架后,会产生过敏反应,术后做核磁共振检查,包括过安检,金属支架可能会有一些障碍。如果在30岁的年纪就被这些风险“操控”,无疑会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。 而生物可吸收支架除了不会有上述风险外,植入人体后能完全降解为水和二氧化碳,体内不再有异物,血管的弹性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。 当时,国家药监局已经批准了生物可吸收支架“Xinsorb心祥”临床试验,邓龙威的情况很符合临床条件,因此,葛均波院士建议使用生物可吸收支架。 作为第一个“吃螃蟹”的人,邓龙威开始也有顾虑。甚至,连葛均波院士都觉得非常有挑战性,“虽然之前动物实验结果非常好,也经过专家论证可以应用临床试验,但真正到给病人使用的时候,从医生到病人,我们都觉得非常有挑战。”邓龙威经过慎重考虑,最终选择装上这个完全可被吸收降解的支架。 手术由葛均波院士亲自完成,非常成功。植入的第2年、第3年、第5年、第8年,邓龙威恢复如常的身体、优秀的造影结果,不断给他自己以及葛均波院士团队提升着信心。 (2023年9月26日,葛均波院士团队为邓龙威复查) 如今,已经到了第10年,葛均波院士觉得应该给病人以及团队一个更加明确的答案:“10年前,我们不知道10年以后会发生什么。从科学的角度,我们应该回答这个问题。10年以后,支架早已完全降解,但植入支架的部位会不会再发生血管狭窄?今天(9月26日)的检查结果给了我们这个答案。” 对于这个答案,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心内科副主任医师吴轶喆教授感触颇深。这10年期间,是他负责邓龙威的随访工作。 还在读研究生时,吴轶喆就参加了可降解支架的研发工作,并作为主要成员参与到临床研究中。“最近几年,邓龙威没有再次出现胸闷或者胸痛这种跟心肌缺血相关的症状,从造影情况来看,血管非常通畅,可以说已经完全修复了。” |